25.8.08

弔詭的認同

追求認同,或許是很多人不快樂的根源!政客、商人及不少弄權者深明「製造認同的假想」是最有效的政治及商業宣傳手段。你可有聽過政客叫人構建獨立思考?對他們來說,那是「極危險」的意識!你可有看見商家叫人買「他人」貨物,那是不可思議的事。

我真懷疑世界可真有「認同」這東西。對貝克特來說:我們間唯一共同的是等待死亡(連出生在本質上也是不一樣的經驗),而死亡恐怕是最後唯一可達至的「共同性」。在此之前,每個人均經歷著絕然不同的人生運程和體驗。追求認同,只是怕孤獨,難以承受一朝變成「被排除」的「異己」,遂不究其因,便失陷於如此空想當中,不快的終老一生。

認,「忍言」也;其「心」中「刃」,究是從哪時哪日因某景某象在腦海翻起的浪花影像?或許,「認」是「知」的先抉條件,因達至後者必須要求用心;「忍言」理應是一種不急不躁的預備心機,才可對眼前事物悟得一二。只是,如此「相認」的心事,在今日多缺乏耐性的年代,其「質」可想而知!故「認」,遂變成一種「真箇忍言」但又多「心有不甘」的特殊心智,求「同」之意,難免是急求「附和」以釋懷中之耿耿!同,像是「一把口」在「一個空間」發出的聲音,其他聲音,此路不通!遂「大同」之說,如儒家學說教人「忠君」一樣,是獨裁的「理想國度」!

一個軀體,存活著的億佻細胞,可真有相互認同的本性?物之理,是透過自身特殊條件,學習比鄰而居,在萬物易轉過程中,尋求「共容」、「共處」之「異道」。

追求溝通比追求認同來得實際和高明。不快,因沒疏導邋遢的汙糟,難以溝通而做成的「心絞痛」。一個厨師對其烹調材料也一樣,深明其物理之妙,才可炒出「巧手菜」。物,從來不同而各自精彩,要懂箇中一二,必須先通其「經脈」,悟其所以,才可尋找出可「相通互行」的方案。

只惜有限人生,自知之明在愛弄權者欲擒似縱之術底下,又豈見獨立的清明空間?「追求認同」畢竟早成為人生「追訴時效」的「增值票源」!誰理人家以「色」炫目,模模糊糊的混水摸魚,誇張「國」「族」為先的道理,削弱一切可能達至建構更深廣遠大文化根基的獨立思考,以謀略理所當然的「權力核心」。對「嗜權者」來說,你的認同,怎會不重要?它是最具特效的「不作聲籌碼」!

在商業世界,廣告是製造認同煙幕的前哨,從小便將你我「麥當奴化」或「狄士尼化」、「全球化」或「合理化」,借「童話」中理想化的「愛慕」和「黑白情理」,倚其意識形態無限擴建可統領的「市場體系」。當劇場失陷在同一國度,其「藝術」只是「美化的謊言」!連不少弄評論的文化人,也早默默墮入這「現代市場文明」的把玩,忘記了辨識背後的能力、勇氣和良知。當教育及社會工作,變成 「純屬按指引辦事」出發,缺乏真實認知尋向的過程,只會流為建制的政治機器,不學而無術!

倘若將「尋求支持」變成「追求認同」,把兩者的區別混為一談,實在是自身文化的不長進。近月奧運金榜的「美麗現象」,將運動員盡萃於斯的孤獨掩蔽;在政治及商業掛帥的前提下,鏡頭出賣了多少人以身體汗水表現的獨立精神?運動員的內心,或許並不是「追求認同」,他們只是需要支持和理解。人底故事,豈是媒體渲染下無限放大的濫情?在每日一步一呼吸的脈動間,是一生唯一可從中悟出「自成一家」的道理,各藉分享心得而繼續各異其趣。

人底文化,就是獨缺這樣的胸懷!要提煉之,莫不是一生不停的自我教育!

最近網上出現要打壓人家街頭演出的宣傳和特稿,其中暴力教我心寒!不認同人家並不出奇,但要付之於如此情操,似等同將「文化」、「藝術」、「表達」一概變成「一體化」才滿足,其心何向?

在《快樂的日子》中,Winnie的「快樂」源自一份堅持的自主,在「局限」中體現想像的無限自由。哪怕心裡跌跌撞撞千回,人生卻又似碰碰車般,與一字一語一景一物為伍,從中真箇接觸,奇味無窮!

Winnie的世界,從來不會墮入「弔詭的認同」!因為,貝克特明白,文明是一種與「日」「月」「人」「文」間深情細訴,是一種「求知」的心得!

瘋語在「快樂的日子」2008年8月26日

23.8.08

照在死之前"Life Before Death"

朋友轉來"Life Before Death" 的照片連結,照片是德國攝影師 Walter Schels在英國'衛報' Guardian發表的作品,展示了11位 (九女二男) 患了絕症而且到了末期病人的臉容:一張是生前,一張是死後,多數前後只差一個月左右。他的伴侶 Beate Lakotta 訪問了這11位臨死的病患者對生、死的感受:

www.guardian.co.uk/society/gallery/2008/mar/31/
lifebeforedeath

去年10月在別人刻意的安排下到墓園走了一圈,在陽光灑滿的地上躺臥在墓碑之間,四處寧靜,只有風在耳語,遂寫了一封給女兒的信,會在何時寄出? 未知道,未決定,但心裏快樂。

惠芳

14.8.08

記得不少老香港曾說:「有兩餐温飽,才有太平日!」食,確是生存的基本條件,難怪古人將「和」字以一「口」「禾」意會其中。但當社會進步了,物資比戰時豐盛,人便開始談精神上的平和。你和我,其「和」更蘊涵著「意」和「向」,欠其一也難以真箇成事。和,可敦,可睦,但每調諧不一,那是自然之象。人的不和,每始於表裡不一,剛柔相衝,難免好「戰」以平息內燃之火。求和,又多老不甘心,遂以策為計,一面議「和」,另一面屢藏割據之心。美其名,以「發展」之道,「大和」之名,又進駐人家「禾米之地」!和你,和我,其「和」當真?

視功名如塵土,說易行難。好勝本是天意,天下一切微生物的求存之道。甚麼「勝之不武」,都是人底建構社會道德的「後話」。求和,其實也未嘗不是另一求生之道,因知己而知彼,達雙贏之道。但祥和者,豈不是先「祭羊」而「求德」之術,其中心境,有誰會顧及被宰之羊?祭天承運,其「自足」處,豈真是寬和識量?

古詩云:心阻意徒馳,神和心自足。請問近日看奧運比賽,當有「國家隊」份兒的項目,心脈可沒有「七上八落」?好勝之心,自孩童年代已早種;平心氣和,聊是「美麗願望」,以「和」修有限一生的必然「自敗」。死亡,這正是「一生不和」之源頭,冀以功名補其有限和不足。和之道,怎不是八千里路雲月事?

貝克特早看穿人內裡不和的必然性。一生求和,又不甘為天作弄,惟命是從!

和之道,因目睹一生本有的缺憾!修行,是與自身心境每日求自在的玩意。人總愛美,甚至一切以假裝真來完成假想的效果。獨個兒多難行,遂起「群情」以擴大自身存在的理據,以「和」盛裝之!

一切萬物,總有其「飽和點」。回望周邊,無不是倚「共和」之道而安身。陰陽之間,每恆常易轉,東西南北,天地八卦,亦和亦戰,上下首尾,各自對法以正位。否閉開始,乃求活的自性。勝而歌之,敗而悼之,和而合之,無不是尋常天地?箇中卻又無不終日反覆,百方齊鳴以求人家聆聽之!

貝克特的聲音,仿似顯微鏡,將人底混雜求和的脈動,一邊鉅細無遺地將之尋根究底,一邊企圖以筆尖劃下純粹的符碼,冀淨化心裡天雷之吼。只是字裡行間,卻又不甘待志窮之日,因風吹而敗……

心之不和,更是今日商業城市深種之病症,每碰之而不適。難怪,廟宇教堂多豐收,求神拜佛者眾!世間豈真有「共和國」,當「共」、「和」與「國」皆變成嗜權者的「天書」和「利器」,違者因此多成「不和」的「異見人士」。「共和」之美名,聊是一種「求美」的亮麗「副產品」,獨缺調解和合的行動。若轉身嚐「和尚」之味,其門又可真「高尚和諧」?細觀上下,聊像是一個以風育慾的尋常世代,其「和」只是另一次市場推廣的標記把玩,以「國」為統之術罷了!

禾之道,是一種自然生態的自在。口述之,總多偏差;口食之,因氣種而平和,那是一種實在的感覺;消化之,其「和」是性的根和本!

你和我,假如像鞋和襪,那又是一種怎樣的關係?
我和你,本來自脊椎動物科,我們的「家」怎不包括其他大小脊椎動物朋友?

和,真是美麗的想像!以天地之氣和合之石,是我和你的歸宿!

瘋語在「快樂的日子」2008年8月15日

7.8.08

也談鳥巢

北京奧運今日在「鳥巢」開幕,凝聚七年的能量,此間蓄勢待發。但我想談的不是此時此勢「理應當然」的「興奮」,一是世界從沒理所當然的事,二是興奮的人多著,不用我再多此一舉畫棟雕樑。

當眾人將國家體育館比若「鳥巢」,也許是有點因「一時面相」以「貌」取「名」,內裡「世情」,卻恐怕隨虛空渲染,不了了之。假如換作「鳥籠」而觀之,唯恐太不識時務,容易犯上眾憎!

我只想深思:「鳥巢」的「鳥」和「巢」……

假定自然,先有鳥,才有巢的想像。鳥之巢,不一定是以樹枝或草管結構。不同鳥類,各按其環境、特性、類別和生態本質建構其巢,當中不乏以泥、以石、以沙、以洞穴、或以樹幹因病毒而腐蝕的窩溝作巢。以簷角築巢實是人底逐步侵佔大自然的「後話」。築巢,是因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孕育新生代。

巢,住處也。人最早的「住處」是母親的「卵巢」– 一個又名「子宮」的生殖腺官。巢,既是需要,亦是生存的本性想像。由生態轉化至「形而上」的「鳥巢」藝術符號,箇中實在蘊涵著人底文明進化的漫長旅程,其「住處」早超乎「本體」的意義,甚而擴大至一眾民族的精神符碼。奈何今日傳媒多因應奧運,在「口號式」推銷任何「可買可賣」的「焦點盛事」底下,每輕率的簡化一切本內置的審美和複雜的築建過程與經驗,實屬可惜。

築,是一種人與物間經年深耕的對話。百鳥築巢,看似自然;究其源始,又是造物主種下的利害細胞,藉官能慧根,按變化環境,憑自性觀察世界的微妙,累集深長進化旅程的經驗,才「發展」至此間「鳥巢」的「幾近完美」行動。今日看似「大功告成」的「果實」,築建背後,究如何與世界周邊相互汲取識見資源,啟悟種種生命運動的玄機妙著,理應是「整體想像」的「重要內容」。環觀世態,它似是很容易變成又一次因虛榮而被輕輕略過的「心德」,其「象」若「浮」!要細嚼耕耘和箇中汗水分泌的滋味,此情尚遠!眼下的建築物,似只是又一次將世界歸納至眼前顯像管上重播著的「分秒光影」,很容易獨變成嗜權者的「籌碼把玩」,或是另一項列的「驕人數據」……一下子,將士七年用命,或許轉眼間便煙消雲散。餘下,以當今仍急須持續改善的文化劣根性底,也許按及後的「經濟行情」,難免變成另一塊「今後不用再多加修輯保育」、任行「自生自滅」的「歷史里程碑」!

今夕社會,憑鳥而想像,借其功德轉化成建構「私下物業」的行動;究其根,恐怕早超越窠巢而歸的本質,按物慾焚身之火,把「破巢」看成為「築巢」、「安巢」的前設理據,翻沙覆地的「覆巢傾卵」,以之為「建業」的前哨戰!

對深懂築巢的人來說,不同層面的特殊經驗是沒東西可以代替的。今日文化,多聚焦在「設計師」和「建築師」的「偉大」,但「掌舵人」要船堅炮利,也得要先理明船上各人各物的特長和弱點,按之仔細規劃互動的行線,再因應條件和內外環境因素,才可理清成就每日(或每時每刻)仍充滿「變化誘因」的「顯像素」。要每一個獨立個體發揮其潛能,以掌握整體背後的連鎖個性,斷不是一個人可獨力支撐的智慧。築夢,原是工程的重要起點!隨之,人、物、時、空間湊拼出來的經驗,全看箇中的相互依賴、扶持和信任,藉其微妙的化學作用,以生燕昭築臺之效。

萬物,無時無刻地按物理温冷呼吸著。鳥巢,可亦簡亦繁,按物導向而多變,那是物象本藏的天賦靈巧。人,隨階級慾欲多「移風接木」,其巢早不顧生活內涵,像供人參觀的「示範單位」。設計之風,在一廂情願或唯我獨尊的自裁自決下,談的多是鳩佔鵲巢之術,築巢和通巢的本義,早變成「傾巢而出」的「剝削行動」!

「鳥巢」外,被忽視的「異見人士」都被廣告牌遮蔽,其聲可不像鳥,可歌可泣?

貝克特的聲音,突如泣如訴,在文字築建的巢架內,終日冀盼快樂的形軌……

驟似無奈間,遂好奇以《易經》問卜,抽得第三十二卦《恆》,上震下巽,即「上熱下寒」,陰陽相交尋向的天象,其中變化不定。卦辭云「亨。無咎。利貞。利有攸往。」象曰:「雷風。恆。君子以立不易方。」卦位上六如是寫:「振恆。凶。」恆,「心」之「互」動,看「貞正」的持行。世態變幻無常的日子,有利「前進」的,難道不是要深思建構「鳥巢」的德行,豈獨倚賴盲從的唱著「前進之歌」,漠視大道之「恆」?不知看官如何以之看今日北京,其性可真若卦位九三所言:「不恆其德」,有「貞吝」之相?是故卦位初六「浚恆貞凶」之說,深覺是對今日「發展」筋脈的應有反思!

因申辦奧運而「力排萬難」,在「特許狀」的「安檢」下,一切難得「突然疏通」,以利害和體面為上,完成「築夢」的象徵標記。但遠看四川地震揭視的「建校精神」,猶如「豆腐工程」,相比下,卻教人對「築夢」的誠意,深表懷疑!功德,其「貨」怎「居」?

唯築鳥巢之「德」尤寄以「恆」,才真可「利貞」!慎。願勉之……

瘋語在「快樂的日子」2008年8月8日

3.8.08

耶利內克的聲音

昨日下午跑到在加路連山道的阿麥廚房聽四個女人**談《死亡與少女》的創作雜思和朗讀奧地利女作家艾爾弗雷德·耶利內克(Elfriede Jelinek)兩個短劇的部份廣東白話譯文,選段作品包括《白雪公主》(Snow White)和《睡公主》(Sleeping Beauty)。兩齣戲均借「神仙故事」(fairy tales)的人物本源重新出發,從格林兄弟(Brothers Grimm)作品傳誦至今日社會一直缺乏深究其中看似尋常的角色設計和可能隱藏著的「不尋常意識」,思考內裡充滿弔詭的存在和面相。

耶利內克是一個極不尋常的作家,她教我聯想起貝克特小說裡的人物,透過語言內藏的特殊心、脈、語、調、呼、吸、音、律、意、象、動、感等不同色澤,以之為搜尋生命的「當下工具」,於「文字符碼組織之間」,聆聽自身與相關碰觸著的主體(subject)和物件(object)的聲音,從中牽動「思考發作」的可能歷史及文化網路和圖像。耶利內克的「女性」經驗,似從性別議題(gender issues)進一步穿越「女性主義」(feminism)作為宇宙能量中剛陽與陰柔相生相剋的本體矛盾,思考如何在權力(power)和侵略性(aggression)的陰霾下,梳理自身作為一個特殊個體如何「存」、「在」以至「活著」的可能意義。在長時間面對內在病態神經的複雜焦慮和隨時隨地可能被伺機突襲的恐懼症下,學習如何處理這內置聲音與世界交鋒的種種發現,這一切似成為耶利內克作品反映著的不尋常特色。語言(linguistics),在今日社會繁雜錯亂和動蕩不安的情緒支配下,要按十九世紀丹麥哲學家索倫·奧貝·克爾凱郭爾(Søren Kierkegaard)「主觀真實性」(subjective truth)的精神和挑戰神論的脈搏遊走,再不受制於文法、詞義、語構甚至聲韻的常規,委實是一種具大的挑戰;在耶利內克眼下語言的身上,早貫注著這種種規範以外可能進駐的「跨境生命線」,借任何呼吸間可能出現的反證邏輯或連鎖不斷的環扣心理現象,勾劃出不一樣的「符文索引」。

耶利內克的藝術是在於一種義無反顧的反覆和徹底思量,試圖狂想「絕對準確」的可能拼貼,連接上自身對生命中扭曲價值的叩問。進入耶利內克的角色,似乎必須理解或感悟她關心的「不尋常世界」,甚至勇敢地以「先死而後生」的精神(和肉身),追溯人底在長期錯綜複雜中如何回歸到因迷失、沉溺或身心被虐待而遺忘了的自性,藉書寫(或表演行動)作為唯一最具解剖力的「即時行動」,在反覆審視和批判的過程中,冀重拾「發現」本源的可能美麗……

對一個如香港般缺乏建構人底「獨立脈搏」的地方來說,耶利內克的聲音將出現在牛棚劇場更是別具意義。四位在不同文化領域尋向的三字頭女人(其中一名在現實中更是已「懷胎數月」),如何藉耶利內克的特殊性,重新思考自身於表演當下,把一直深切欠奉內挖的「狂」、「暴」、「虐」、「諷」,直搗文化中「困」、「亂」、「錯」、「噩」裡可能難以維繫的「美麗靜土」,是這一次「藝術行動」裡值得投之以「狠」、「辣」、「痛」、「瘋」、「追」、「索」、「誠」的「文化突擊戰」。在建構「藝術行動」的尋向路上,我突然有如下的狂想:

▲四人分別穿上如神話故事中兩位公主的「經典服飾」,走上旺角街頭,以三十分鐘的定格姿勢,「觀摩」和「聆聽」身邊發生的事……
▲四人翌日再以「重新自行設計的超索(性感)公主」打扮,在同一位置站崗半句鐘,再一次「觀摩」和「聆聽」身邊的「新事物」……
▲各找一個「經典王子打扮的男人」逛街,細看一下這「王子/男人」的「特殊經驗」和「感受」(規矩是:無論發生甚麼事均要保持「王子的儀態」!過程中不准發聲!)
▲在「行人專用區」設置「睡公主但求一吻」的「攤擋」,實行尋找「香港王子」!
▲在「行人專用區」設置「白雪公主尋找七個小矮人」的「攝影攤擋」,公開邀請拍照!
▲在街上訪問衣著入時的女人有關她們心目中「最不喜歡的名女人」;
▲穿上以「陽具王子」和「陰唇公主」的「毛公仔服裝」,突擊正進行演出的「香港兒童劇場」,記錄一切發生的事故;
▲要求男友與穿上「經典公主服裝」的自己造愛,細察他的「興奮情度」及「投入指數」,後再對掉角色,與「經典王子服裝」打扮的男友造愛,再看其反應;
▲四人分別穿上如神話故事中兩位公主的「經典服飾」,訪問青山精神病院,與其中病人進行認真的對話;
▲找已年長的父母或親人,邀請他們穿上「王子」及「公主」服裝,分別訪問他們對異性的看法;
▲找十多名不同背景及不同年紀的男女,分別邀請他們講心中記得的「白雪公主」和「睡公主」故事,細察及分析他們神態及引用語言的結構、觀點、特性和分別;
▲再找另外十多名男女,以急口令一口氣講「白雪公主」和「睡公主」的故事,試比較與前者的分別;
▲試邀請一伙男女朋友,將「白雪公主」或「睡公主」與一套「春宮電影」一起播放,細看他們如何處理「觀影」的經驗,再搞一個「觀後座談會」;
▲再邀請一伙男女朋友,將「白雪公主」或「睡公主」與「晚間新聞」(或曾特首與立法會對話記錄)一起播放,事後一起討論兩套電影的「意識形態」;
▲試以文言文講「白雪公主」和「睡公主」的故事,細聽是一種怎樣「味道」的「神話」!
▲如此類推,繼續「白雪」和「睡」的遊戲!

以上「行動」必須沉著和認真,不可以急奏章式完成!

或許一切之後,依然找不到「耶利內克的聲音」;或許那真的不再重要。關鍵是:四個女人尋找耶利內克(或「白雪公主」和「睡公主」)的經歷和發現才重要!況且,耶利內克仍在世,要聽「她的聲音」,理應自行跑到奧地利(或唸她的著作便成)!

誠然,我真懷疑尋找貝克特的聲音,可否能用以上同樣「方法」?

瘋語在「快樂的日子」2008年8月4日

**四個女人分別是馮程程 鄭煥美 潘詩韻 梁曉端。